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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的魅影像是穿張濕了的衣服,脫不下來穿著冷。
自從收拾心神走入了人間兒女的日子裡,每日都和存摺與提款機的數字中搏鬥著。疲憊地如一隻蒼老而不得不遷徙前往的獸,一邊舐著身上一路跌跌撞撞而來的傷口和日漸稀疏的皮毛,一面還得要打起精神日夜不停的趕路,路上風景如何也顧不得了。
也沒有怨言。我對自己的本份很了解,人生總是有借又有還。只要問心無愧就好。所以有好一陣子都不去想起那些在更年少的時候讓我為之瘋狂醉心的事物,為之可能將以停頓我的腳步。
而「我不向山走去,山總會向我走來」。總歸還是硬碰硬的遇上了。為此一整日都不得安寧,只得奮起整理,該想起的、不該想起的,想遺忘的、不想遺忘的,全部都要重頭收拾舊山河,再收拾破碎一次。
找了片舊日CD放出來,(上次聽這張CD 是什麼時候?)開始整理房間,翻出了以前買的,如今灰塵遍布的小說、散文、詩集,任何一瞥都我讓我足以沉溺忘記自己今夕何夕。而那不就是我現實生活的寫照?在夢境裡過一種人生,起床以後又是另一種,其中的界線模糊到我常常為之混淆,不知道是夢境的情景太過真實,亦或是現下的生活太過朦朧?
學習書法,算是我在現下生活與舊日時光裡,一個微弱卻極為重要的平衡點。既不足以動搖我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也能夠在我已經背轉了之前的信念之後多少找到一絲還能夠再尋跡而回的心裡安慰。這時卻發現,或許目前我對書法的心力,還不足以支撐我心中那股巨大的失衡。
我是站在江水裡,來處去處皆滔滔,要往哪裡去,卻已經不知道了。
只是一瞬,僅有一瞬,竟如此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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